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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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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周在鮮有陽光穿透的迷霧沈沈的過去了。赫敏覺得自己像用時間轉換器度過的三年級那樣筋疲力盡,或許更甚。她不是在上課,就是和哈利在一起,竭力避免他去盯馬爾福的梢;不是和哈利在一起,就是在圖書館,搜尋著魂器的信息。

哈利在一次上完鄧布利多的課後就交給她這個任務。老巫師好像希望哈利從斯拉格霍恩教授那裏獲得一段記憶……一段關於魂器的記憶。不管他們怎樣套話,斯拉格霍恩教授總不願承認他知道一星半點,讓赫敏覺得這多少和黑魔法有些牽扯。所以她總是坐在禁書區,翻遍了《最邪惡魔法》一書卻無大幫助。她現在唯一確認的是魂器是“一種最邪惡的魔法發明”,這點成果一點也不能讓她釋下半點焦慮。她似乎覺得鄧布利多無異於花衣魔笛手,正在把哈利引向那條九月份時已經把她自己也引上去的道路,一條布滿著他無可避免要讓他們見識到的黑暗預兆和亂石荊棘的道路,他不再向他們腦中填充崇高的理想或振奮的精神。他在給哈利灌輸意志和力量,可是為什麽?他甚至沒有說明他們將面對什麽困境。就這樣,她搜尋著。

哈利自己卻似乎對斯內普和馬爾福更感興趣,同時還成功地給羅恩洗腦,和自己統一戰線。兩人永遠不懈地盯著活點地圖,搜尋馬爾福的小黑點。它總是會失蹤。赫敏對它的偶爾缺失也掛懷在心,但她不會像哈利羅恩那樣極度焦慮去跟蹤他的行蹤,她心裏堅定地想著把這事交給斯內普。

生活裏最明亮的時刻,也是她覺得自己最清醒的時刻,是她和斯內普共度的時光,雖然她並不能常常見到他,也幾乎從不是獨處。自從那一夜她去提醒他有關於哈利要阻止馬爾福的決心後,他們之間的一些東西變了,雖然她已經拒絕了他的關愛,她卻知道她阻止不了他的感覺,正如同她止不住自己的心一樣。每當在走廊裏碰見他,她的心總是在胸口劇烈而痛苦地跳躍,她總是低下頭躲避他的目光。他依舊在黑魔法防禦課上尖刻地攻擊她,然而在她看來,這變本加厲的尖酸刻薄恰恰是他的感覺正在發生改變的明證。

赫敏很害怕去上新學期的第一堂防禦課。在他房裏,他先是憤怒的質問,又顯露出脆弱的神色,那樣叫她的名字,讓她完全手足無措,斯內普是如此攪亂了她的心緒。她強鼓起勇氣,在其他學生之前就進入教室,坐到平常的座位上。她絕不顯出慌張,也不假裝埋頭看書,只是冷靜地默默坐在座位上,等著上課。

那天的授課內容是隱藏咒語,於此她自然已經純熟於心。當別的學生正為隱去身體而忙亂的時候,她已經悄然隱身並悄悄地徘徊在葛萊芬多旁,暗遞提示。

正當她躡手躡足在納威後面幫忙時,斯內普的聲音清晰地劃破教室。“格蘭傑小姐!”

她突然擡起頭,雖然沒人看得見。她愧疚地從納威身邊走開。

斯內普以一種獵食者般赫赫生威的氣勢大步流星穿過教室,納威顯然被嚇壞了,直往後縮。“剛才,你在和誰說話?”

納威正喃喃著他沒和誰說話,斯內普卻早已穿到他身後,大步走向赫敏現在正站立的地方。她見勢不妙,飛速移到一條過道上,朝斯萊特林那邊跑去,然而他也立刻轉身,似乎任何舉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隱身還有什麽意義,格蘭傑小姐,如果你把自己在哪暴露得這麽明顯?”

赫敏忍不住笑了笑。他正在用對她的感覺來跟蹤她的移動,還想拿她來以儆效尤,卻用一種事實上只有他們兩個人才可能互相感知的方式。他繼續羞辱她,是的,就像以前那樣。可是他的確也因此承認了只存乎於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那種感覺。

“咒立停!”他將魔杖指向一處看起來空無一物的地方,赫敏突然現身,斯萊特林哄笑起來。

“如果你粗心暴露出自己的位置,幻身咒還有什麽用。”他款款而道,“你必須安靜,必須小心。最重要的是,兵不厭詐。這似乎對於格蘭芬多來說是個難題,無論他們怎樣學習這咒語。”

赫敏知道他在刺激她,或許希望她能自己上鉤,然後為自己贏得個禁閉。他接著把幾個學生都隱身了——赫敏,馬爾福和納威就在其中——並命他們找到彼此。沒人有覺察隱身物體的天賦,赫敏也一樣。滿教室只有不停的碰碰撞撞,人被絆倒,或者突然撞上消失學生的聲音,赫敏突然回想起鄧布利多在一年級的時候曾經對哈利說過的話:事物往往近在眼前卻不能察覺。但是,斯內普要找到她卻不費吹灰之力,她要找他也一樣,屢試不爽。有時她經過他身邊,他就輕輕拉住她的袖子,好幾次他還用魔杖捅一下,有一次甚至還讓她在心跳停止的瞬間一把抓住她的頭發。那時她的血液幾乎沖上耳根,她極力控制住想抓過他的手,把他拉近自己的沖動。然而他只是接著輕輕推她一下放她走,她又得回頭去找被隱身同學的蛛絲馬跡:一卷羊皮紙在沒有任何東西經過的時候微微動了一下,一張椅子旁沒人卻發出了被擦到的聲音……

斯內普朝著整個教室施出了咒立停,讓幾個已經以各種姿勢酣睡的學生也現身出來。納威正站在格蘭芬多桌子頂上,看起來尷尬又恐懼,而赫敏正蜷縮在一個角落裏,馬上跑回羅恩和哈利身邊。

“格蘭傑小姐,我認為如果你看不到你的同伴在哪,偽裝就很困難了。”斯內普慢條斯理地說,“隆巴頓,從桌子下來。一想到你出了學校保護會遭遇什麽後果我就發抖。”

赫敏伸手去扶從桌子上粗笨地爬下來惹得斯萊特林嘲笑更歡的納威。

“適可而止,德拉克。”斯內普讓人有些意外地說,“從椅子上翻下來的不是你嗎?可笑,我沒發現家具也隱身了。”

赫敏強抑住笑意,而其他格蘭芬多可不放過這次機會,哈利看起來尤其得意。

“麻煩”,斯內普說,“確實很麻煩。你們的考試就在眼前,更重要的是,戰爭已經隱現。可是你們中的大部分人還是如此大意地輕視自己的性命。”他大步穿過教室,袍子在身後傲然翻滾,赫敏現在是真的笑不出來了。她最害怕發生在他身上的事現在似乎再明顯不過。他忽一轉身走到教室後面,她沒回頭看他,想象著他那身袍子正咄咄逼人地飄拂起來。突然,她感到他已經十分貼近她,近得在這樣的公告場合顯得不合時宜,她正打算回頭卻被他從後面勒住,魔杖已經抵住她的喉嚨。

“現在你會怎麽做,格蘭傑小姐?”

他的左手緊緊地箍住她,把她的左臂壓得動彈不得。她拿魔杖的手一定程度上還動得,但是,差點兒上當,她忽然意識到這必然是他故意放的空檔。

“放開她。”哈利剛才那一臉的得意神色全失。他向斯內普走近了一步。

“別沖動,波特。”

赫敏看見哈利滿臉憤怒。不管斯內普在向他暗示著什麽,哈利把這陣勢當真了。他的表情看起來就好像是她真的被一個食死徒劫持了一樣。兩種情緒一時間齊沖上心頭:一方面激起對哈利的愛,只要他看到自己受到威脅,無論是怎樣的勁敵,一定會拼命搏鬥。不管他們正踏上怎樣的征途,和他在一起,她會安全;另一方面卻對他止不住的生氣,他完全意識不到斯內普正在教他什麽。現在,很安全,他可以有機會想一想如果他們之中的一個真被抓住了該怎麽辦。斯內普在訓練他,正如寒假裏訓練她一樣。為什麽他總是被一襲懾人的黑袍和幾句嘲諷蒙了雙眼呢?

就在哈利舉起魔杖時,赫敏悄悄轉動了右臂,調整好了握魔杖的姿勢。

“放開她。”他又吼了一句。

“再向前一步,我就對她下手。”

“你敢!”

“我不敢?”斯內普把魔杖更深地抵上她的脖子。

“除你——”

“哈利,不可以!‘除你武器’也會繳走我的魔杖的。”

“速速——”

“用無聲咒,哈利,否則就什麽都別說。他會在你說出咒語前就殺了我的!”

“安靜,格蘭傑小姐。”

她將魔杖朝上,想著,速速石化!當斯內普的懷抱僵住時,她知道自己已經擊中目標。她從他的緊箍中鉆出來,想著是否要把他的魔杖取下。這不過是練習,如果她當著全班的面繳下他的魔杖,他會怒火沖天的……可是如果這是真的,難道不正該如此嗎?她從他手裏小心拿下他的魔杖,接著解除了石化。

斯內普眨了眨眼,似乎在想著此情此景如何應對。然後,平靜地,平靜得嚇人,他說,“我的魔杖,如不介意。”,絕無寬恕之意地伸出掌心。她把他的魔杖放到他手裏,感覺簡直要窒息了。她靜等著學院分數被扣光,外加逃不掉的禁閉。

“在你向你的……朋友大吼大叫著指示的時候,我足夠殺你三次了。”

她強咽了口氣。他當然是對的,不過這樣才能更好的訓練哈利。她只希冀著哈利能學到些東西。她瞟了一眼哈利,卻發現他還在憤怒地顫抖。

“哈利”,她叫著,可是他已經走向斯內普,魔杖高舉。“哈利,住手!”

“你怎麽敢?”他狂吼著,“這是黑魔法防禦課,如果你不知道的話!你沒有權利——”

“哈利!”

“不,讓他說下去。波特,我沒有權利……怎樣?”

“碰她!”哈利尖叫起來,赫敏一聽就打了個寒戰,想象著這句話進入斯內普耳裏他有何反應。

然而,斯內普,似乎不以為然。“哦,我向你保證,我擁有一切權利。”他低語,“葛萊芬多扣五十分,因為你的沖動,波特。我也希望當你面對你真正的敵人時,能想出個更好的點子。”

幸運地是,下課了。赫敏竭力把哈利拖離地下室。

“惡心的油膩膩的大混蛋!”哈利在他們爬上巨大大理石樓梯時怒氣沖天。

“你還好嗎,赫敏?”羅恩問。

“我很好”,她很快回答,“他沒有傷害我,他在上課。”

“你把那叫上課?他在脅迫你!我要去告訴鄧布利多。他不能不管——”

“我怎麽想的並不重要是嗎?你要去告訴說我遭到斯內普脅迫?我對他今天的行為很感激,你們也應該。”

“感激?”羅恩說,“你精神還正常嗎?我們為什麽要感激?”

“因為他給了我們一個機會去想象如果我們其中之一被抓住了,我們能做些什麽。因為他向我演示了如何冷靜思考、如何轉移對方註意力,就算是在我很害怕的時候。我為什麽要感激?”她小跑幾步上前,兩個男孩不得不加快腳步跟上她。

“是倒是,可是如果他提前說,那我們也許——”羅恩說。

“你能想象盧修斯馬爾福或是貝拉特裏克斯萊斯特蘭奇會花時間提前警告你?韋斯萊先生,註意了,因為我就要對你的小夥伴下手了。你要怎麽做呢?”

“你聽起來真像他。”哈利語氣裏帶著厭惡。

這兩個笨蛋真該滾遠些。她早就不會把與斯內普作比較當做一種侮辱。

“很好!我很高興你這麽想,因為他是這裏唯一一個真正關心我們性命的人。節制!”她朝胖夫人怒吼,後者顯然被她的聲音嚇了一跳。

“赫敏,你看。”哈利開口說。

“不,你看,你可以盡情地厭惡他,哈利。你可以咒罵他,你也可以認定他是個叛徒,去想任何讓你自己從真正的敵人那裏分散註意力的事吧。但是我會聽他的,我會向他學習。讓我們走著瞧到底誰會收回今天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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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哈利、羅恩的關系在接下來的幾周內再度降到冰點。他們依然一起去吃飯,上課時坐在一起,赫敏依舊夜以繼日地搜羅著魂器的一切信息,但是他們之間似乎劃上了一道分界線,雖然誰也沒有提起,但是他們都知道她站在與剩下兩人對立的那邊。

羅恩生日的早晨在沈悶而冷淡到來,赫敏在床上輾轉反側,毫無睡意。那天是個星期六,她一直挑燈夜戰到淩晨三點,在禁書區翻查著魂器的蹤跡。哈利毫不意外地再次失敗於從斯拉格霍恩那裏獲得那段記憶,很多時候,赫敏覺得那是因為他居然蠢到屢次采用羅恩的提議,她不是只有一點兒慍怒,因為他的無能意味著她不得不熬更多的不眠之夜。當然,他們在早餐時沒有她,起碼還不至於死掉。她會在午餐時把禮物送給羅恩。

她讓自己更深地陷到軟綿綿的床裏,戀戀不舍地起床時,腦海中糾纏著未待消散的夢境。夢裏,她和斯內普練習決鬥,就在她舉起魔杖要施咒時,他一把將自己攬入懷裏,然後……

她的戒指開始發熱。見鬼。她把戒指褪下,睡眼朦朧地往裏看。

醫院。

赫敏幾乎從床上飛跳起來,抓過昨天的牛仔褲伸腿進去,將鞋猛套上雙腳。哦,別啊。哦,求你了,老天,不可以。她飛跑下樓梯時披上她的外袍,急速穿過公共休息室,縱身跳入肖像洞,卻發現自己重重地撞上了一襲熟悉的黑馬甲。

斯內普雙手扶她站好,“格蘭傑小姐”,他說,“你看起來像瘋了。”

“什麽?我以為——”她控制了一下自己,“你什麽意思,醫院?”她歇斯底裏。

“韋斯萊”,他簡短回答,“中毒了。我也意識到那字眼可能會引起你的誤會,所以我來——”

“出了什麽事?他還好嗎?”“我不知道細節,但是現在他狀況穩定。波特似乎學到了一些我教給他的東西,讓韋斯萊吞下了顆胃石。龐弗雷夫人正在照看他。我想你會想知道這件事。”

“是的,當然。謝謝。”

她急沖向醫院,斯內普跟在她身旁。“先生,您是否覺得您最好——”

他眼神有些怪異,“確實。很抱歉嚇到你。”

“沒有,不需要道歉。我很感激。”

他沒說什麽,一個大轉身步向另一個走廊。哦,真是不幸。她並不是那個意思……但是也無所謂了。她不能在羅恩中毒的狀況下還浪費時間去追斯內普。她的腦子現在飛速運轉著:他在哪中的毒?她不自覺地想到德拉克……如果斯內普是對的,德拉克和凱特貝爾受害有關……她立刻斬斷思緒。雙盲。但是羅恩正身處危險,他一定不希望她不——

赫敏沖進醫院,發現韋斯萊一家和哈利正圍繞在羅恩的床邊。/

“發生了什麽?我一聽說就趕來了!”話剛出口,她就意識到她不能告訴任何人她從哪聽來的消息,然而幸運的是,沒人問她。

她在哈利旁邊坐下,專心聽他講起來龍去脈,他的故事,從巧克力坩堝開始(我警告你!她會忍不住打斷的),然後帶著羅恩去斯拉格霍恩的辦公室。她之前一直對混血王子的解毒劑配方嗤之以鼻,但是她突然自愧地意識到如果沒有那本見鬼的魔藥課本,哈利可能永遠都不知道怎麽救羅恩一命。她不禁向王子深深道謝,不管他是誰。

“但是他會好嗎?”赫敏在哈利結束後問。

“斯拉格霍恩教授和龐弗雷夫人是這樣認為的”,哈利說,“但是他不得不待在這一個星期左右……靜養恢覆……”

赫敏再也忍不住淚水。她的心依然跳得很快。她是怎樣變得和朋友如此疏遠的?回想起來,她能看到這些事故是怎樣一件件接踵而來的——羅米爾達和那些黑巧克力,施咒的項鏈,羅恩的生日,混血王子的書——所有的一切都給她還在睡意闌珊卻愧疚萬分的腦子加上一種莫名的恐懼感。她怎麽沒有早一點發現?如果她能按時起床和他們一起去用早餐還會發生這樣的事嗎?為什麽近來很少為他們擔心了?她甚至對他們跟蹤馬爾福的愚蠢行為也不聞不問!最糟糕的事卻是,她幾乎不敢承認,當她以為是斯內普在醫院時感到的揪心要劇烈得多。她可真無情!她最好的朋友失去知覺躺在這裏,她卻為她剛才在大廳裏無意對斯內普的冒犯而心煩意亂。她到底怎麽了?

哈利笨拙地將一只手臂放在她的肩頭,顯然以為她是被對羅恩的擔心擊垮了。她抽泣得更加厲害,恨自己的背信棄義和愚蠢的心思。她一直都是最理智的那個。她從不異想天開;她從不會像羅恩和哈利一樣輕率魯莽;她相信邏輯、推理和研究。她懂得輕重緩急。而現在,她的理智似乎被一個尖酸刻薄又憤世嫉俗的年長大她兩倍年紀而且一半時間在惹怒她,另一半時間卻肯定她的男人攪得一團亂麻。一次又一次地,在如此混亂的狀況下,無論她的年紀,她的心緒,她的性情——不管是什麽,他很在乎她。

金妮也圍到床邊,把胳膊放在赫敏的另一個肩頭上。此時此刻怎麽可能會如此激烈地怨恨自己又如此荒誕地欣慰呢?她任憑自己沈浸在朋友的懷抱中,為心中的所有塊壘放心一哭。這裏的每個人,她愛著的每個人,用韋斯萊夫人的話說,都身處極大的危險。羅恩的中毒不過是他們要面對的恐懼的開端。她知道,不久之後,她,羅恩,哈利會離開霍格沃茨,甚至沒有醫院的照料。也許下次他們之一再受傷,只有她來照看他們的傷口。這已經足夠以恐懼和不自信將任何人逼瘋。但是,她從哈利和金妮的擁抱中得到了安慰,甚至在想到那個一直在教她生存的男人時,她尤感安慰。如果他們活下去了,他們必須感謝斯內普。可是誰來管他的死活?誰去照料他的傷口?誰在他的床邊憂愁?一旦他回到食死徒中去,誰還知道甚至關心他的安危?

“他會沒事的,赫敏”,哈利小聲說。

她最後一聲抽泣,究竟站起來並挺直身子。“但願如此。”她知道自己現在想的不是羅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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